月下(2 / 2)

子这样纯良仗义的人,肯定不忍心看我酒后失态对吧。”施承光给他递了一杯茶,蒋协急急灌下去之后,才清明几分。

他一边用手在耳边扇着风想要让脸上的热气消散一些,一边痛心疾首地抱怨:“我蒋协从来只会为闺秀女儿挡灾,你一个男人,居然让我挡酒,你怎么好意思开的这个口?我不管你了,接下来你要喝自己喝,要敬自己敬,就算真喝失态了我也不会帮你了。”

施承光撇了下嘴,用手指点了几下下颌,突然凑到蒋协耳边低声说:“既然你已经喝不下了,不如想个一劳永逸的法子?”

“什么?”蒋协还未来得及反应,施承光突然一挥袖,将他面前的半盅酒直接碰倒,酒液全部洒在了蒋协的衣袍上。

“施承光!”蒋协气得直接喊出了声,引得一旁的绥王妃阮馥转过脸来,施承光立刻抢白:“敬禀王妃,翊训方才醉酒有些头昏,不慎打翻了酒盅脏了衣裳,我带他下去换身装束,免得仪容不整,让人看了总不好。”

“快去吧。”阮馥温婉一笑,施承光告罪后便拉着一脸怨念的蒋协从侧门溜了出去。

远离了宴和殿的嘈杂人声与鼓乐,在夜间凉风的吹拂下,蒋协终于清醒了过来。他低头看了看衣衫上的水渍,立刻露出一副苦大仇深的表情:“施明义,我真是欠了你的。”

施承光随口道:“幸好你今日衣着颜色深,不细看倒也看不出来。”

“你说话真不入耳。”蒋协嘀咕了一句,“幸而没什么人看见,尤其是那个雍朝的小丫头没看见,她说话可向来不饶人,比你要不中听多了。”

年宴开始时,施承光便注意到对面席间的雍朝使团中没有荀云婉。为了入宫参加年宴,他被姑母勒令换上了一身崭新的绛红色锦袍,连蒋协见了都嘲笑他要去同小姐们争艳,若是被那个牙尖嘴利的荀云婉见着了,定然要被她好一顿取笑。

但是当真的没有见到她的身影时,心中却感觉到了一丝空洞无趣。

那一瞬间他都说不上来自己的情绪,是庆幸还是遗憾。

施承光一边怀着心事,一边走着,走到信阳宫时,施承光便托徐照的随侍给蒋协换下了脏衣裳。

待蒋协赶回宴和殿后,他并不想再回到那个闹腾的环境中去,索性一个人在皇宫里四处走走。

宫里尊贵的主子与客人在宴和殿,各宫的侍者奴仆也大都在住处等着守岁,夜色中的皇宫在隐隐传来的钟鼓之乐的映衬下,竟比平日要显得空寂。

他走到一处宫宇前,预备找个地方歇脚,却突然有什么东西一下子击中了他的头。施承光立刻警觉起来,一边四处张望,一边厉喝道:“谁?”

“劳烦尊驾抬一下头吧。”

熟悉的声音入耳,他一怔,抬头看向屋顶上的人影:“荀小姐!”

施承光颇为意外,随即呆愣地问道:“你,怎么跑到那上面去了?”

“我闲得无聊。”荀云婉一双眼半垂着,一只胳膊斜斜地支撑着身子,半掩在雪白毛领之后的清透面容上,嘴角微微勾起一点弧度。

施承光突然忍不住觉得,再过一会儿她就要变成一只白狐了。

他看到一旁有一座嶙峋山石,鬼使神差地,他轻点几下足尖,借力几步也上了屋脊。

他坐到荀云婉身旁,一转头见她一双明亮的眼正打量着他,施承光心道,果然,自己穿红衣的样子一定很怪异。

“我知道这衣裳很奇怪,但是长辈吩咐,我也不好推诿。”

荀云婉见他这副急于解释的样子,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她收回目光,只悠悠说了一句:“没有,并不奇怪。”

她开口后,施承光闻到一股淡淡的酒味,他这才注意到手边摆着一小瓮酒。

“你一个人爬到房顶上喝酒?”施承光觑着荀云婉的侧脸,小心地问,“荀小姐,你是……心情不大好吗?”

“你又看出来了?”她睨了他一眼,说出的话硬邦邦的。

施承光诚挚地说:“你今日没有出席筵席,独自藏在这里,我觉得你可能遇到了什么事。”

“别成日里异想天开,你为什么跑出来,我就为什么不出席。”荀云婉打断了他,她这副较平日里气定神闲的模样要焦躁许多的反应,令施承光更确信,她的确遇到了不顺心的事。

但是他没有追问到底,两人只是静静地坐在一处,甚至同时极有默契地抬头看着冬日里难得的清朗的夜幕与几粒散发微光的星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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