饯行(1 / 2)

徐照和荀云婉分开之后走到了信阳宫,彼时贵妃还没有回宫,他便在宫门口静立。

约莫半个时辰之后,施贵妃终于扶着乔颂的手出现在信阳宫前,徐照垂下头行礼:“母妃。”

施贵妃原本有些疲惫的面色在看到他时变得阴沉了几分,但在外面,她并没有说出什么苛责的话,只示意他与自己一道进去。

乔颂扶着施贵妃坐到主位上,然后摒退了殿中其他宫人,最后只剩下了他们三人。

“知道本宫今日为什么对你发火吗?”

“儿臣知道。”徐照乖顺地点头。

“本宫很少恼你,因为你从小就是一个懂事的好孩子,即便偶有错处,只要指出你就会改并且不会再犯。上一次本宫已经很严厉地告诫过你,你后来也一直照本宫所说不曾参与那些脏污之事。”

“儿臣将母妃的教诲忘之脑后,为子不孝,无地自容。”徐照正欲向施贵妃下跪,却被乔颂一把搀住。

“你该知道,本宫不是因这个生气,即便你这回真的忘了本宫的教导,本宫只当你犯了一次错,天底下的人谁会不犯错呢?”施贵妃见他这样,便不自觉心软了下来,“本宫只生气你掺合进这些后宫争斗,你身为皇子,稍不留神就会被揪住错处予以打压。照儿,你应当只专注于课业政务。”

然而这次,徐照不想再如往常一般顺从地应下她的话:“母妃,儿臣斗胆问您,您真的不想儿臣将来登上皇位吗?”

“储君之位的争斗多么残酷,即便你将来登不上皇位,有母妃,有施家、顾家和太傅的那些士宦弟子们,你的未来也必然会安定顺遂的。”

徐照淡淡地勾了勾嘴角,笑容中流露出一丝无奈:“只要刘氏在一日,便永远算不上安定。”

他听见了施贵妃几次欲言又止的呼吸声,又继续道:“说句大不敬的话,若是太后在将我们赶尽杀绝之前崩逝,儿臣将这皇位拱手让与大哥又有何妨?”

施贵妃搭在膝上的手骤然将衣衫攥紧。

趁着此时,徐照在施贵妃面前跪下,抬手拦住了大惊失色、想要来扶他的乔颂:“母妃,太后与我并无血缘的联系,她活着一日,便会将她夺权路上的任何阻碍都竭力铲除,即便我们没有争位之心,但在她看来,时移势易,人心难测,她和她的势力永远会视我们为眼中钉。”

施贵妃双手交握,身子隐隐发颤:“你可知在争储的斗争中一旦败落会是怎样的下场?”

“孤注一掷也好过坐以待毙。”徐照沉声道,“如今两国之间局势本就动荡不稳,再让刘氏争得权柄,便是内忧外患。朝散大夫郑秉嵘私贩盐铁实际上就是为刘彭的儿子担了大部分罪责,除此之外,刘氏还授意他们治下的官员贪污敛财、侵吞民田、无所不为,这样趋名逐利的人一旦执掌国家大权,即便我们想要惠国利民,到那时也已难如登天。”

施贵妃目光复杂地看着徐照——自己这么多年疼爱保护的孩子,别人称赞他素有贤名,清风峻节,她自然高兴,却也忧虑异常。

施贵妃忍住鼻尖的酸涩之意:“这些话,你万不可再同旁人说起。”

她伸出手,紧紧抓着徐照的手腕,母子二人相顾无言良久。

*

荀云婉走上漱肴阁的二层,在店小二的指引下走入一间雅间,刚推开门,蒋协脸上戴着一个黑色的山魈鬼面突然凑到了面前,嘴里还发出一阵古怪的声音。

荀云婉冷淡地看着他张牙舞爪了一番,随后语带嘲讽地说:“蒋公子今年贵庚?要是进来的是个垂髫小儿,你的鬼把戏也许还能成。”

蒋协愤愤不平地扯下脸上的面具,雅间内坐在桌旁的顾巧笑着开口:“我早说了,你这一惊一乍的吓唬我也就罢了,对荀小姐可是没用的。”

“吓唬女孩子,那更是没意思极了。”荀云婉补充道,随后便迤迤然略过他,敛裙坐到顾巧身旁。

蒋协也悻悻地坐下:“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你应该比纯安还要小上几个月吧,怎么总是一副老气横秋的样子,我跟我姨父姨母说话都没有跟你说话这样无趣。”

顾巧敲了敲他面前的桌子:“翊训,别胡说。”

荀云婉自顾自地斟了一杯酒:“谢谢,我便当你在夸我足够稳重。”

她举杯向蒋协一敬,然后一仰头饮尽了盅里的酒,蒋协看得瞠目结舌。

正好此时,门又打开了,施承光怀里抱着两坛酒走了进来:“你们都来得挺早,没有等太久吧?”

“我也刚到。”荀云婉向他颔首致意。

施承光将酒坛放下,看见荀云婉面前已经摆上了酒:“你们太不够意思了,不等我来就已经开始喝了,翊训,亏你还拜托我带两坛松醪酒过来。”

蒋协眼睛都瞪大了一些:“我可没有——”话说到一半就被荀云婉打断:“正好,这漱肴阁的酒味道真不怎么样,我们尝尝你带来的。”

四人中只有顾巧从未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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